四月中曦曦在老師家的第一個小小 recital.


 

年初小提琴老師跟我說她暑假要停課三個月的時候,我心裡小抱怨了一下,想說暑假孩子沒上課,媽媽工作也彈性些,是可以專心練琴最好的時候,卻因為老師要跟師丈到處開會遊山玩水,會讓曦曦小提琴課得中斷三個月.

 

老師臨走前交代一些作業,媽媽看了看,都在自己可以監督的能力範圍內,想說,好吧!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這六百塊學費我就自己賺!

 

不過,我當初的抱怨顯然是多餘的,曦曦的左手手腕受傷從三月中開始,好好壞壞一直都沒完全恢復.因為媽媽曾經兩隻手腕都受傷過,這期間媽媽曾經很擔心,想說就狠下心把小提琴停了改學鋼琴,不過買二手鋼琴很花時間,媽媽沒那個時間,所以買鋼琴的事一直都懸著 (懸到現在媽媽決定冬天再買,因為打聽了一下,這邊二手琴都是從休市頓或奧斯丁運來的,德州夏天這麼熱,難不成一路還給鋼琴吹冷氣? 想想等年底再來忙這件事)

 

曦曦手受傷一直沒好,想想媽媽也要負責.三月中曦曦手受傷,四月中老師家要表演,這段時間雖然練琴的時間和密度減低很多,但還是有練;後來回想起來有一天竟然不小心練了三個小時!! 發生什麼事?? 因為星期五晚上沒練,星期六下午要上課,所以星期六早上補練了一小時,下午老師家上課一小時,因為星期天要出門玩,星期六晚上先把星期天的練起來,不小心要命一天就練了三小時! 左手手腕受傷搞不好就是那一次加重的!

 

受傷時有一陣子就是讓曦曦專心練右手功法,所以後來練到好幾首曲子可以順暢地單手拉;不過左手她還是會手癢,三不五時又跑上去按弦,就這樣,練琴雖然完全沒有進度,手傷拖了兩個月到五月中都沒有好.

 


五月中開始,媽媽為了六月一整個月的一個計劃,忙到天昏地暗,五月底六月初忙到最高點時平均每天工作十二小時,有一天還驚人地工作二十多小時!(那天我只睡兩小時,剩下不到兩小時,是有回家吃晚餐和洗澡,還有往返學校的路上)

 

這種忙法,我除了忙到心裡有怨怨怨怨怨怨,還差點憂鬱上身.曦曦的琴那兩週就就被媽媽我完全放掉了,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每天吃完晚餐,忙了一整天靈魂都要出竅的媽,也沒腦力陪練琴了,而是大家坐在客廳吃冰棒講故事,讓我可以好好看看阿弟(曦曦 reading, spelling, 練琴都找媽,我常不知道阿弟怎麼了),曦曦的手傷,也在完全停練的兩週,終於恢復了.

 

原本三月初時,曦曦希望三月底六歲前可以把 Suzuki II 最後兩首曲子拉完,結果手傷一拖三個月,到六月中才回復正常練習稍有進度.不過經過這一次,整個練琴規劃媽媽也作了調整 a) 練長弓時絕不讓小指按四拍 (當初一開始就是這樣讓小指和手腕拉傷的);b) 只練右手弓法的部分從一開始的熱身改到中場休息後練,這樣讓左手練琴到一半時可以休息一下;c) 練半小時就休息五到十五分鐘,刷牙或是吃冰棒看書.

 

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.媽媽我到現在看到需要小指頭多的曲子,還是會怕,遇到這種練習曲就讓曦曦草草結束.曾經想過如果她小指這麼容易受傷,還要繼續學這個樂器嗎? 後來和一個媽媽聊了後決定,還是繼續練吧.這位媽媽的小朋友練小提琴受傷的部分更慘,是左肩.曦曦左手手指受傷我們還可以練弓法,左肩受傷琴都夾不上去,什麼都不用練.這位小朋友因為肩傷後來每天最多只能練二十分鐘,媽媽每晚還要幫她搥背按摩,不過哩,因為她自己很有興趣和天賦,拉得很好,受到 Rice 大學的教授青睞,媽媽又有心有時間,每週送她去休士頓跟教授學琴 (油錢和學費加起來應該一次會兩百上下吧?),所以還是繼續認真地學.

 

跟這邊的媽媽問了問,發現不管小提琴還是鋼琴,練到受傷不是這麼罕見,我們只能學著跟受傷(或著“受傷的可能”)和平相處.

 


三月老師規劃四月 recital 的時候,要曦曦和她另一個學生表演二重奏,媽媽當時有點反對,想說還要另外兩個人要一起練花時間,還好老師挑的曲子很簡單,加上曦曦手受傷也不能怎麼練,後來就真如老師說的,兩人沒和幾次就上場了.

 

後來表演的時候才知道,老師為什麼要這麼安排,是因為這一曲是 recital 的壓軸,不是因為他們拉的最好,而是這是老師年紀最大和最小學生的組合!這位北北是學校數學系的教授,五十歲上下.

 

 

老師交代,表演時拉錯,就算弓不小心掉到地上,也要從容地撿起來,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,從容地繼續拉完.

 

表演前媽媽原本擔心曦曦因為疏於練習,到時拉錯跟伴奏沒跟上會當場哇哇大哭.但顯然媽媽多慮了,她什麼個性都遺傳到媽媽,就還好沒這個得失心,果真拉錯了,錯到弓法跟合奏的北北都不一樣了,還是面不改色,從容地混過.

 

 

曦曦另外獨奏表演了舒曼的 The Two Granadiers 和 Paganini 的 The Witches Dance. 第一首的節拍對曦曦太難,一開始四個小節要花一小時才能搞病,練到媽媽我腦袋要燒起來,好不容易練好了,複雜的鋼琴伴奏一進來全部重來;因為這首曲子媽媽看了記錄舒曼生平的電影 Song of Love;帕格尼尼的這一曲曦曦當然是拉簡易版的,正常完整版的,不知道要練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拉.

 


 

媽媽最近是年紀到了還是怎樣,很會正面思考,從曦曦手受傷,工作累到爆肝,到 grant 被拒,系內研究生申請經費連被拒兩次,有paper 被拒了N次,同事莫名奇妙對我 file grievance, 什麼我都可以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心態面對.

 

另一個 Grant 要再拿到我六月根本不用睡覺,暑假完全不用休息;研究生申請經費被拒兩次了,肯定下一次要輪我了吧?Paper 被拒,福在哪裏目前我還不能參透,但反正被拒的後來還是中了,還沒中的搞不好之後會中個更高點的;從其他同事口中得知 file grievance against me 的同事一直對 junior female faculty 都有莫名的人際問題存在,我已經是系上第六個他要決裂的 junior female faculty 了. 所以是他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,院裡高層應該要看得很清楚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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